武漢“敲鑼女”的故事,引發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關于中國文化的討論,也為本人關于中國文化需要建立“罪感”的觀點提供了一個發言的機會。小說《盛世》的作者陳冠中最近在接受采訪時感嘆,中國人在新冠病毒大流行剛剛兩個月之后,就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曾經歷過的災難,對不負責任的官員的批判很快轉向了對方方的批判,這個彎轉得這么快,他被嚇了一跳,感到無法理解。
就敲鑼女事件反映的到底更多是文化劣根性還是制度缺陷,社交媒體上也有很多討論。比如,歷史學者張鳴認為,敲鑼女所代表的是一種“實利主義”文化,即為了自己生活中可能的好處,就過河拆橋,恩將仇報,甚至出賣師友,告密圖利。他說,或許因為制度的原因,這個“實利主義”的文化得到了特別的強化,但是不能說這個文化沒有毒。但一些人不認同張鳴的觀點,他們引用法律學者張雪忠幾年前的一文,認為把此類事件歸咎于國民劣根性,是“脫靶”批評。
的確,從魯迅、柏楊到龍應臺,歷史上對中國人“國民性”的批判不絕于耳。但張雪忠認為,所謂“奴性”、“專制性”等國民性,并不是中國人特有的屬性,如果權力結構、制度、政策發生變化,這些國民性也會隨之發生變化,“將各種政府治理危機渲染成社會道德危機,從而妨礙公共政策的檢討與改進”。他認為,對這種國民性作用的夸大解釋,實際上貶低了國民的人格和尊嚴,沒有把他們看作一個個具有自主意志的個人,使得舉止端正的中國人得不到應有的尊重和肯定,而舉止不文明的人則獲得了不應有的底氣和掩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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