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認識的一個人希望阿爾塞納?溫格(Arsène Wenger)繼續(xù)擔任阿森納足球俱樂部(Arsenal FC)主教練,理由是——可別根據(jù)我的朋友來評判我——“溫格的符號意義”。這位智者很清楚,作為一名當時年近七十的教練,溫格在足球精英圈里已經(jīng)力不從心。他應(yīng)該留任的理由是:他精通多國語言,是政治上的自由派,是粗人當中的審美家。也就是說,他讓合適的人群不爽。他與我們同屬一個文化陣營,即便他帶領(lǐng)我們的足球隊連續(xù)三次1:5輸給拜仁慕尼黑足球俱樂部(FC Bayern Munich)。
把在倫敦、巴黎和蘇黎世三地居住的溫格的形象等同于文雅的現(xiàn)代主義者,就像漫畫一樣不準確。溫格新近發(fā)表的、平淡得可怕的回憶錄揭示了一件事:他仍受到少年時期居住地——信奉天主教的阿爾薩斯(Alsace,法國東部的一個地區(qū),與德國接壤——譯者注)的影響,甚至困擾。直至今日,溫格仍有一群堅定的追隨者,這些人基于他代表的抽象含義——而不僅是他的所作所為——崇拜他。如果你與他站在一起對抗他的批評者,那將暗示你本人在教育、品味、甚至道德上具有值得敬佩的地方。
雖然是一個長者,但溫格體現(xiàn)了一種十分流行的趨勢。最近這一趨勢表露無遺:美國和歐洲的自由派人士為南半球的某個國家領(lǐng)導(dǎo)人連任歡呼,而他們幾乎不了解她的國內(nèi)政績。我本想說,我從未見過像全世界狂熱崇拜新西蘭總理杰辛達?阿德恩(Jacinda Ardern,見文首照片)這樣的事。但轉(zhuǎn)念一想,我當然見過。加拿大總理賈斯廷?特魯多(Justin Trudeau)曾經(jīng)引發(fā)類似的崇拜:強烈、全球、模糊。其他大洲的崇拜者也許了解他的執(zhí)政表現(xiàn),但我懷疑并非如此。他很上鏡,來自法語文化背景,具有進步意識,還有一群庸俗的敵人,這就夠了。單憑他這個人就足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