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讓貝多芬(Beethoven)心潮澎湃,然后又心灰意冷。在拿破侖(Napoleon)逝世200年后,除了《民法典》(Civil Code)和法國央行(Banque de France)之外,他留給世人的還有受他刺激(而非啟發)而創作出來的藝術。有一個古老的故事是,貝多芬原本打算用拿破侖的名字命名第三號交響曲《英雄》(Eroica),但在拿破侖稱帝后改變了主意。拿破侖也強烈地影響了英國的浪漫主義者,無論是支持他的拜倫(Byron),還是反對他的華茲華斯(Wordsworth)。就連斯坦利?庫布里克(Stanley Kubrick)也曾嘗試要拍攝一部拿破侖傳記片,不過他最終決定拍攝一些更容易的題材:越戰,以及自由意志的性質。
因此,質疑拿破侖的意義并不明智——今年是他逝世兩百周年,圍繞這件事法國分成了兩派,正在激烈爭論。我也不會加入這場爭論:法國自己和它的前殖民地更有資格判斷拿破侖是否“馬背上的啟蒙者”。我只想說,如果法國的身份一部分是來自這些渲染過的事實,那么很多國家都是如此。
我之所以對“全球主義者”的污名化做出回應有兩個原因,而且二者皆與煽情的理想主義無關。第一個原因是我在這件事上別無選擇。我的國籍所在國和我的出生國不一樣,我的出生國又和我的祖先來自的國家不一樣,而我的祖先來自的國家和我居住的國家又不一樣。而這句話里的四個“國家”換成“大洲”也成立。就算我想裝成沙文主義者,或者積極捍衛主權的人,我又在騙誰呢。就連會說多種語言、對世界政府充滿熱情的彼得?尤斯蒂諾夫(Peter Ustinov),都至少有一個大洲可算得上故鄉。對我來說,娶個南美人,搬到澳大拉西亞生活,完成七大洲打卡,這還更容易一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