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還記得各國領導人靠兜售未來愿景贏得大選的歲月:哈羅德?威爾遜(Harold Wilson)的“技術革命白熱化”,羅納德?里根(Ronald Reagan)的“美國早晨”,托尼?布萊爾(Tony Blair)的“新英國”。在新一波民主亂象中,懷舊已取代樂觀主義,成為一種支配情緒。民粹主義者意識到了有選擇的記憶的威力。美國總統唐納德?特朗普(Donald Trump)、英國退歐派、歐洲的新民族主義者——他們都生活在玫瑰色的過去。
懷舊的魔力源于人的一種本能,即在回憶美好景象的同時,篩除壞的記憶。我已經意識到,這種傾向隨著年齡的增長會變得愈發明顯。過往艱苦的歲月變成了整個社會同舟共濟的美好時刻。隨著時光的流逝,熱核戰爭的可怕威脅看上去也像是一個穩定、和平的國際體系的善意守護者。我們或許經受了物質上的匱乏,但精神層面上卻有某種特別的東西,使我們不像在這個數字時代那樣滿足于及時行樂。
嬰兒潮一代是主要的犯規者。我最深刻的童年記憶是那時候很安全,在倫敦里士滿公園(Richmond Park)的城市森林里,六七歲的孩子可以在沒有大人陪伴的情況下一整天地自由玩鬧。果醬三明治就是大餐。用不著什么瓶裝水。我仔細回想才記起一件事,我曾問過母親(她是愛爾蘭人),一棟海濱公寓的窗戶上寫的“黑人、愛爾蘭人止步(No Blacks,No Irish)”是什么意思。她回答:“哦,別管它,他們犯傻”。這個答復很可能掩蓋了嚴重的心理創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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