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學者本尼迪克特?安德森(Benedict Anderson)所言,國家是“想象的共同體”。美國的危機在于它的想象正在一分為二。一邊是唐納德?特朗普(Donald Trump)的民族主義者,另一邊是全球主義者。用特朗普的話來說,后者希望“全球都過得好,坦率地說,他們不那么關心我們的國家”。他的定義既無禮又巧妙,同時也是在玩火。上周郵寄給喬治?索羅斯(George Soros)、巴拉克?奧巴馬(Barack Obama)和希拉里?克林頓(Hillary Clinton)的簡易爆炸裝置,也可以說是針對“全球主義者”的。
即將到來的美國中期選舉是一場關系到哪一方擁有美國信仰的“監護權”爭奪戰。特朗普的批評者支持“愛國主義”這個詞,但將民族主義列為禁忌。然而,一個民族主義者并非天然地具有種族主義或暴力傾向。問問印度或愛爾蘭的大多數人,他們就會坦然地擁有“民族主義者”的標簽。他們的共和國是在這個詞被創造出來之后才建立的。美國這個共和國誕生得更早。18世紀晚期,民族主義者自稱為愛國者。事實上,大多數美國自由主義者是民族主義者。他們相信自己國家的信仰比別人國家的信仰更好。因此,它值得為之奮斗。面對特朗普的挑戰,在詞義上糾纏不是解決辦法。
指出他的事實錯誤也沒有太大用處。特朗普表示,前往美國邊境的7000多名中美洲人,充斥著中東恐怖分子和販毒團伙成員。此外,這群人的領導者是民主黨人。索羅斯等人正在資助這些前進中的暴民。他們正試圖上演一場全球主義者的接管,這讓他們變得不像美國人。特朗普的上述每一項指稱都是不成立的。但這不是重點。這些指稱迎合了他的基礎選民的想象。特朗普的民族主義并不溫和。但是,即便最溫和的那種,也需要某種程度的盲目信仰。正如安德森所說:“即使是最小的國家的成員,也永遠不會認識、遇見、甚至聽說其他絕大多數成員,但每個人心里都存在著跟他們交流的想象。”